[刀剑乱舞]《幸福的法则》(三日鹤)

海间:

付丧神的小一号形象请代入粘土人


 


室内的安静被几下急促的敲击声所打断,一缕天光从窗户外照进房间,在叠席上抹了一层亮色。躺在被褥里的三日月宗近睁开了眼睛,他坐起身,睡眼惺忪地看着门外的矮小身影:“进来。”


“三日月宗近!”幛子门被拉开了一道,今剑将头探了进来,“噢噢!太好了你起来了——主人说一定要特别关照你的,别忘了,今天我们可要出阵呢!”


房间外枝头上的宿鸟被他的尖细声音惊飞了好几只,今剑缩回头关上门。三日月宗近看了一眼在床铺边叠得整整齐齐的狩衣与差袴,刚想躺回去,忽然幛子门又被打开了。银发赤瞳的付丧神不忘提醒道:“不要睡回笼觉哦!等我穿好衣服就过来帮你更衣,你先洗漱。”


被彻底打消的睡意散去了,三日月宗近将被子翻折过来,赤脚踩到了柔软平顺的席子上。他的目光掠过角落里的刀架,上面正正地摆着他的太刀。在它旁边则是一些日间练习的插花作品,靠近中央的墙上悬着一些在万屋里淘来的合乎心意的字画。这间房间审神者只安排了他一个人住,在这种时候难免有些空荡荡的。


推开了窗格,清新的空气涌进了屋子,阳光已变得灿烂明媚。一只鸟儿振翅飞到他手边,摆了摆尾巴,然后又飞走了。他望向窗外盛开的樱树,正好捕捉到一片轻软的粉色花瓣自空中落下。走廊的尽头却在这时传来了脚步声和说笑声,他稍稍怔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望向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紧接着啊小光他就——”


“哟,早啊,三日月宗近!”经过他窗口的鹤丸国永和陆奥守吉行停下了脚步,两人的手里拿着农具,一副准备下地做农活的样子。金色的眸子里含着笑意,鹤丸国永的心稍微跳停了一拍,然而语调和表情毫无破绽:“刚刚我们还在说呢,听说你们今天要出阵?加油啊!”


只寒暄了一句话他就离开了,陆奥守吉行也跟着打了声招呼,然后与他一起快步走向本丸的大门。三日月宗近没说什么,只是对着他们的背影投去了很淡的笑容,然后关上了窗户。


等拐过了走廊,鹤丸国永这才觉得一直悬在空中的心掉回了胸腔。他深呼吸了几下,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陆奥守吉行已经问了第二遍了:“诶,然后呢?”


“然后什么?”下意识地发觉这句话接得过于生硬,鹤丸国永检讨了一下自己的大意,“对我想起来了,刚刚说到小光在厨房里昨晚和长谷部就咖喱饭的甜味和辣味展开了九死一生的对战,长谷部抬手就把半瓶激辣辣椒粉撒进了锅里……”


 


 


这间本丸的占地并不十分宽敞,刀剑男士们多按照刀种分排在同一条走廊的房间里,两至三人一间。鹤丸国永与烛台切光忠是室友,和三日月宗近的房间隔了两间——分别住着大典太光世与骚速剑,小狐丸和明石国行。今天早上陆奥守吉行来喊他一起去做田当番,审神者刚刚才将新的值日列表排了出来。


厨房里的人手分成了两批,一批正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出行队伍的午饭,将饭菜分装到各人的便当盒里;另一批则在忙着为大家做早餐,最先完成的一波已经送去了食堂。在烛台切光忠的指挥下,一切进行得井井有条。狮子王将绘制了各人刀纹的便当盒摞成一堆:“那我给他们拿过去了!”


“好的!”切着高丽菜的歌仙兼定顺嘴答道。


狮子王兴冲冲地走出厨房,奶油煎银鲑的香气钻进了鼻腔。想到今天中午也会吃到同样的菜色,他的心情不由得变得好了起来。调查大阪城的手续和时间十分繁琐,今天队伍很可能要到下午甚至傍晚才会回来。


在房间里整装待发的三日月宗近已经换上了全套行头,连发间系着的穗子也一丝不乱。跪坐在蒲团上的他闭目养神,在察觉到狮子王的气息时睁开了双眼。得知了他的来意,他笑着接过了便当盒,却发现了一丝异样。盒盖像是没盖好似的,原本应该严丝合缝的地方压着一小片很容易就被忽略的白色。


“那我就去送他们的啦!”这样说着的狮子王很快就离开了,三日月宗近没有挽留他,而是看向了手里深蓝色的、与狩衣同色的饭盒。他将它放在叠席上,然后打开了盖子。


 


“哇!”


 


一个白色的小人儿高高举起双拳,发出了很大的声音。他的小嘴张得大大的,金色的大眼睛眨了眨,一动不动地盯着三日月宗近的脸。他先是惊愕了一瞬间,然后就恢复了往常的镇定。很小的小人儿用手扒着边沿,眯起眼睛对着他笑。套在头上的圆乎乎的白色兜帽落了下来,露出了银白色的头发。


轻笑声从唇间传出,三日月宗近用手指戳了一下他还沾着饭粒的脸。便当盒里的饭团被他挤到了一边,好整理出容纳自己的空间。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面容,三日月宗近问道:“你是他的——分灵?”


小小的鹤丸国永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似乎对这个问题不是很理解。三日月宗近见状只是微笑,用带着手套的手轻轻蹭着他的脸。他很开心地被他抚摸着,并且伸出短小的手臂环抱住了他的手指,用脸颊蹭了蹭。


“哎呀……”他望着他,声音很轻,“这可真是……”


闭上眼睛的小小的鹤丸国永露出了相当开心的笑容,弯弯的银色睫毛眯成了两道弧线。很小的粉色樱花瓣从他身边飘落,在米饭和菜肴上覆盖了一层,只持续了十几秒就慢慢消失了。三日月宗近用两根手指提起了他的兜帽,他骤然间双脚悬空,不由得变得十分紧张。那双金色的眸子望着他,三日月宗近笑着说道:“既然是出现在便当盒里和饭装在一起,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回却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并且能看到自己被提向他的嘴。小鹤丸国永呜哇大叫着,小腿乱踢,以为自己就要被吃掉——然而落在整个额头上的干燥的温暖让他停了下来。三日月宗近的亲吻很短暂,在离开的瞬间,他看到眼前的小人儿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由白变红,耳朵里几乎要冒出热气。


这时今剑站在门外敲了敲壁板:“准备集合咯,去本丸门口吧!”


见状,三日月宗近将他放下了。他合上便当盒,然后拿起了手边的太刀。小鹤丸国永鼓着脸颊跑到他面前,拔出了自己腰间牙签大小的刀,非常勇猛快速地挥了挥。


“你是在说,你也很想陪我一起去吗?”三日月宗近摇了摇头,“不可以,那样太危险。并非轻视你能力不足,那不是适合锻炼你的地方。”


他见三日月宗近一边说话一边站了起来,急得“啊——”地叫了一声。推开幛子门的三日月宗近回头看了一眼着急的他,微微一笑:“等我回来。”


 


 


“哎呀,不妙啊吉行,”站在田垄的鹤丸国永摇了摇空空如也的除虫剂瓶子,“这个用完了。”


陆奥守吉行走到他身边,拧开盖子后闭上一只眼睛朝里面窥看了一下:“真的啊!看来是上次除虫后他们忘记补上新的……”


日头高高地照着,鹤丸国永说道:“那我回去禀告主人,去万屋采购一批。午饭后我们再在田间碰头吧?”


“也行。”陆奥守吉行思考了几秒钟,点头答应了。随即他忽然谨慎地问了一句:“喂,那个——鹤丸国永,你不会是想偷懒吧?”


“哪里的话,我肯定快去快回,不会耽误正事的。”他笑着答道。


在禀告审神者并获得许可后,鹤丸国永在内番服外披上自己的羽织外套就出门了。等办完事回到房间,厨房那边已经将原本准备送到田间的便当放到了他的房间里。鹤丸国永从怀里摸出一套书签,将它放入了抽屉。这是趁挑选除虫剂的时候顺手买下的,他很中意这套绘着月夜和星空的图案。


“今天我听他们说是奶油煎盐渍鲑鱼,搞不好小光会给我准备什么特别的惊吓——”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打开了自己那个奶白色的便当盒,然后“咦”了一声。便当盒里空空如也,放着一张让他自己去食堂的纸条。他不禁笑了出来,然而在这瞬间,兜帽却动了动,接着是什么东西贴到脸上的温柔触感。


鹤丸国永觉得自己的表情僵住了,手不由自主地摸到了那里,却触碰到了非常小而柔软的身体。他小心地捏着他的衣服,将那个很小的人儿放到了掌心里。他坐在他的手心,朝他眨了眨眼睛,眸子里的新月澄澈而明亮。鹤丸国永的另一只手摸过下颌处刚刚被他吻过的地方,小声说道:“三日月宗近?”


小小的三日月宗近歪了歪头,眯着眼睛朝他笑了起来。鹤丸国永忍不住回头朝自己的兜帽看了一眼,摸出了一把很小的粉色樱花。它们慢慢地消弭于无形,如同他们的樱吹雪一样。在思考他是怎么形成并出现在那里的时候,三日月宗近用小手拍了拍他的手指。


“嗯,什么事?”鹤丸国永问道,而他只是伸出了手臂。正在这时,鹤丸国永听到走廊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典太光世和骚速剑正在向食堂走去。醒悟到现在正是饭点,他将小三日月宗近先放到了桌子上:“你等一下啊。”


从抽屉里拿出充饥的糖果和糕点,鹤丸国永将它们捧到了桌子上。很小的三日月宗近规规矩矩地跪坐在桌子中央,笑眯眯地看着鹤丸国永剥开糖纸。鹤丸国永看着他,糖块对他而言实在太大了些,更不用说那些点心。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拔出手里的刀,几下切割就将整块的糖完美地分成了更为细碎的小块。他伸出小手拿起一块,十分优雅地送到了嘴里。


“好厉害啊!”鹤丸国永忍不住笑出了声,用手指点了点他的脑袋,“真不愧是天下五剑。”


得到称赞的三日月宗近拿起一个比鹤丸国永的小指甲的一半还小的糖粒,递向了他。


“给我吗?”他挠了挠脸颊,“不方便吧,对我来说这也太小了?”


话虽然是这样说,他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于是伸手去接,三日月宗近却缩回手臂摇了摇头。醒悟到他是想喂给自己吃的时候,鹤丸国永笑出了声:“喂喂,你可真是太热情了?”


最终还是妥协地让他站在自己手心,鹤丸国永屏住呼吸贴近了他。比起料想中硬而有棱角的糖块,触到嘴唇的却是实实在在的温暖和柔软。


 


“啾咪。”


 


他稍稍睁大了眼睛,让三日月宗近离开了自己一些,在他手心里的小小的他笑得很开心。


 


 


下午的劳作十分辛苦,鹤丸国永将羽织外套挂在一旁的树枝上,小小的三日月宗近扒着兜帽,看着在田里做着农活的他。审神者和出阵的队伍还没回来,鹤丸国永直起腰,捶了捶自己的背,忍不住又往挂衣服的小树那里看了一眼。三日月宗近见他将目光投向自己,开心地朝他挥了挥手。


“换他本人的话,肯定不愿意这样啊。”中午从食堂用便当盒装了饭菜拿回卧室,然后喂给想吃的小三日月宗近。一想到脸上沾着饭粒、系着手帕当作餐巾的他,鹤丸国永的脸上就忍不住溢出笑容。烛台切光忠下午习惯回房睡午觉,为了保险起见,他将他带了出来。


正在这时,本丸上空闪过了一束光芒。陆奥守吉行直起了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噢!他们回来了!”


 


手边摆着的茶只浅浅地啜饮了几口,还剩下大半,三日月宗近悠然自得地坐在手入室的门口。他受伤不重,只有小臂处没被遮住的内侧有一道不起眼的口子,流了些血;除此之外,就只有衣摆上被斫出的两三道裂痕。被端来慰劳出阵队伍的两串团子盛在白瓷小碟里,还剩下最后一个。他望着身前飘落的樱花,慢慢侧过头,目光落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小小的鹤丸国永站在那里,探出了半个头,看着左右两边。见走廊上没有别人,他放下心,然后又望向了坐在那里等待手入的三日月宗近。看样子既想让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又担心被他发现——三日月宗近对他笑了笑,招了招手,于是小小的他便啪嗒啪嗒地跑了过去。


因为跑得太快,当他踩到三日月宗近落在地上的宽大的袖子时,不小心滑了一下。眼看着就要跌倒,三日月宗近伸手挡住了他:“小心一些。”


他抱着三日月宗近的手背蹭了蹭,然后又看向他的脸。三日月宗近将他揽到手心,放到了腿上。他拿起那根还剩一个团子的竹签,递到了小小的鹤丸国永的嘴边。


朝他小臂上的伤口看了一眼,他摇摇头,不肯吃。三日月宗近用指头戳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你如果吃掉的话,我会很高兴。”


手入室里审神者正在修复其他的刀,三日月宗近一边说,一边摸着那柔软的银白色头发。小鹤丸国永仰起头看着他,然后咬了一口团子。粘粘糯糯的温热口感很是香甜,酱汁也别具风味。在一通大嚼后,小肚子便变得鼓鼓囊囊。他坐了下来,用手摸了几圈自己的肚皮,然后软软地靠上了三日月宗近。


非常温柔的指尖在轻轻蹭着他,敲击石块的竹筒声和饱腹感都极容易催眠。不一会儿,他便躺在三日月宗近的大腿上睡着了。三日月宗近看着腿上的他,用狩衣的一角反盖住了那小小的身体。阳光十分温煦,他望着生机勃勃的庭院,入定一般地坐在那里,沉默地想着心事。


 


“啊,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看向了朝这里快步走来的鹤丸国永,那身白色的衣服上沾着一些土灰。在听说这次的作战部队有所损伤时,他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就立刻赶来手入室。在看到坐在门外、看上去还行的三日月宗近时,他的心中不免大大地松了口气。


“托你早上的吉言。”他的嘴角稍微扬了扬,声音十分温柔。然而在此之前却动了动手臂,用袖子不经意地将很小的鹤丸国永挡住了。


“看你的样子,战事也并非激烈到伤筋动骨的地步,”他调侃道,“这不是还挺行的嘛,老人家?”


笑声渐止,三日月宗近正要答话,却看到一个很小的自己钻出了鹤丸国永搭在小臂间的羽织外套。鹤丸国永“哎呀”了一声,蹲下来后将他放到了地上。


他啪嗒啪嗒地跑到三日月宗近附近,跳上他的大腿。鹤丸国永耸了耸肩膀,掩饰了自己的不自然:“这个小家伙应该是你分出来的灵体吧?看来他的目的是想找你。大概是迷路了,所以跟了我大半天。”


“他确实是付丧神的分体,审神者已经证实了我的想法。”三日月宗近解释道。


“是这样啊,”想到他们之间的相处,鹤丸国永顿了顿,“那就交给你咯?回见!我先去整理下衣服。”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小小的三日月宗近已经钻到了三日月宗近的袖子下面,看样子却是想去找小小的鹤丸国永。他拂开袖子,只见那个“自己”似乎是想要叫醒他。而小鹤丸国永睡得正香,枕着小胳膊和当作枕头的羽织兜帽,脸上浮着两团很淡的红晕。


伸出手指在嘴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三日月宗近望着自己的分灵。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点了点头。小小的三日月宗近俯下身子,在鹤丸国永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啾咪。”


离开的时候,很微弱的声响传了出来,鹤丸国永却没有醒。小三日月宗近看了“自己”一眼,抬起袖子用自己的狩衣遮住三日月宗近的视线,亲了一下小鹤丸国永的嘴唇:“啾咪。”


被亲吻弄醒的小鹤丸国永打了个呵欠,坐了起来。等看清是小小的三日月宗近跪坐在自己身边后,他高兴地抱着他的肩膀蹦了蹦,然后在他的脸上很快地亲了一下。变得同样通红的两张小脸几乎在一起闪映着红光,没等血色退回去,手入室里便传来了通知声。三日月宗近将他们揽在手里,一同带进了身后的房间。


 


 


在将小三日月宗近交还给三日月宗近后,鹤丸国永连晚饭都吃得很沉闷。他忍不住有点怀念那个极为可爱的小付丧神,然而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开口跟三日月宗近要回来。在冲向他的时候,那个小家伙速度很快,拦都拦不住。


一般将这种分体还回去的后果只有一个:被本体当成纯粹的灵力吸收回去。在旁边吃着饭后甜点的太鼓钟贞宗连着说了两个笑话都见他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下揣测也许是今天地里的农活太累了,也就收敛了起来,不再打闹说笑。


回到房间后他和烛台切光忠说了会儿话,便各自熄灯睡觉。烛台切光忠在厨房忙了一天,入夜后很快就睡着了。鹤丸国永存着心事,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睡。他用手指触碰着自己的嘴唇,目光又落到了放在近门处的小几上。黑暗里只看得清放在桌面上的白色便当盒的轮廓,以及——


出现在门口的很小的身影,他能看清对方隔着幛子门对着自己招了招手。见状鹤丸国永“蹭”地一声爬了起来,然后急忙放缓了动作。他随便披了件外套,接着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门。


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小三日月宗近,却是一个缩小版的“自己”,蹲下来的他很轻地“咦”了一声。小鹤丸国永仰起脑袋,指向了走廊的某一处。鹤丸国永回头望望烛台切光忠,将“自己”捧在掌心里,紧接着慢慢关上了幛子门。


“你就是我吧?”他这样问道,在他手心中的小鹤丸国永捏了捏他的指节,“真奇怪,我什么都没做啊,怎么会跑出来的呢……”


走了没几步,他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于是捡了起来。等看清那是一颗糖果后,鹤丸国永有些懵:“糖?”


“嘤。”在他手里的很小的自己发出了肯定声,然后又指向了前方。鹤丸国永轻轻地笑出了声,这就像是某种寻宝游戏一样——他继续向前走去,落在地上的糖果忠实地指示着道路,最终将他引到了本丸里最大的那棵樱花树的面前。在转过那最后一个拐角时,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走廊上已经坐了一个人,三日月宗近正看着那盛开的艳丽樱花。


 


“怎么会……”鹤丸国永在心里低呼了一声。当他还没来得及收回脚时,一直望着这里的、坐在他身畔的很小的三日月宗近便拉起了他的袖子。三日月宗近感到衣服被牵扯着,于是侧头向另一个“自己”所示意的方向看去,接着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鹤丸国永。他的手里捧着数颗糖果,以及一个很小的银发金瞳的付丧神。


“晚上好,在赏花吗?”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惊讶,被发现的鹤丸国永故作自然地走到了他身边坐下,将糖果和小小的“自己”放到了他们俩的中间。


“大概算得上是。”三日月宗近瞄了很小的“自己”一眼。他已经拉着小小的鹤丸国永,带着他哒哒地跑向走廊的拐角。


鹤丸国永看着离去的他们,“诶”了一声:“他们跑掉了……不会有事吧?”


“也许不会。”三日月宗近也看向了他们那小小的身影,然后目光落到了鹤丸国永的身上。


一轮新月挂在天边,将朦胧的光芒投进本丸的院子。夜空里缓缓飘零的花瓣如梦似幻,鹤丸国永察觉到了三日月宗近向自己投来的视线,看了回去:“刚刚他去敲我的门,我以为有什么事情,没想到是——找人来陪你赏樱吗?”


“我也是受人之托。”三日月宗近低声说道。明白了他话里所指的鹤丸国永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了笑容:“原来是这样啊……嗯,他们还真是奇妙的存在呢。”


很小的三日月宗近与很小的鹤丸国永的半张脸探出墙边,手牵手地眨着眼睛看着他们。小鹤丸国永不忘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小三日月宗近的脸,然后专心地望着那边的两人。


“他们的出现是有理由的,一般来说,是替本体完成做不到的事情。”三日月宗近的回答让他愣住了。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审神者告诉我的,下午你急着要去整理衣物,我没来得及转述。”


 


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相距一拳的手并没有握在一起。鹤丸国永捏起一粒糖果,笑着问道:“你喜欢吃糖吗?那个很小的‘你’好像很喜爱糖果和糕点,比我想象里更钟意甜食。”


“可以试试。”三日月宗近微笑地看着他。微风拂过,吹乱了落了一地的夜樱。


 


 


啾咪。


 


 


 


《幸福的法则》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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